浅谈俄罗斯哲学的若干特点[俄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俄语论文 责任编辑:阿米更新时间:2017-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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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在19世纪后半期,俄罗斯哲学首次开创了自主的精神生活空间和独立的哲学思想领域。在20世纪俄罗斯哲学不仅与西方哲学并进发展,而且还获得了世界性的意义和国际作用。俄罗斯哲学的哪些特点使其成为世界哲学史上的“瑰宝”和“后起之秀”呢?可以归结为以下四点:第一,俄罗斯哲学对经验概念的独特阐释;第二,俄罗斯哲学对存在与思维之间的关系的独特理解;第三,俄罗斯哲学对集体主义的独特关怀;第四,俄罗斯哲学对真理的独特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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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俄罗斯哲学;西方哲学;思维方式
  中图分类号:B512.59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0961(2017)01-0036-05
  
  从19世纪后半期开始,俄罗斯哲学不再以学徒身份对待西方哲学,而是找到了自身的发展道路。它在继续勤奋地、坚持不懈地向西方学习的同时,开始依靠自己的灵感和自己的问题来生存。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俄罗斯哲学首次创造了自主的精神生活空间和独立的哲学思想领域。在20世纪,俄罗斯哲学不仅与西方哲学并进发展,而且还获得了世界性的意义和国际作用。
  从整体上看,俄罗斯哲学的思维方式非常独特,与西方哲学的纯理性主义的思维方式不同,它从不追求思想和概念的抽象体系化,它依靠的是对存在物的直觉的、内在的认识。正如俄罗斯哲学家弗兰克所说:“俄罗斯思维方式的特点就在于它一开始就建立在直觉之上,对它来说系统与概念在认识中尽管不是次要的东西,却是公式,不能等同于全部的真实生活”[1]293。在俄罗斯哲学中理性主义的措施任何时候都不是主要的,不但如此,而且关于大多数的哲学家而言,这种措施甚至是虚假的,因为其不能深入到主要的哲学问题的本质中去。在俄罗斯哲学中,感情的―形象的、艺术的哲学理论的风格占主导地位,更偏重的是鲜明的艺术的样式和比喻以及直觉的洞察,而不是严格的逻辑推理和论断。
  正是由于俄罗斯哲学思维方式的独特性,才使得从19世纪后半期产生的俄罗斯哲学与西方哲学有着很大的区别,可以归结为以下四点:第一,俄罗斯哲学对经验概念的独特阐释;第二,俄罗斯哲学对存在与思维之间的关系的独特理解;第三,俄罗斯哲学对集体主义的独特关怀;第四,俄罗斯哲学对真理的独特诠释。
  
  一、俄罗斯哲学对经验概念的独特阐释
  
  众所周知,西方哲学与两种思维模式有关,即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经验主义把感性经验视为一切人类认知的惟一源泉和出发点,理性主义则倾向于在抽象的逻辑关系上建立知识。俄罗斯哲学与这两种思维模式有着本质的区别。俄罗斯哲学对经验概念有着特殊的阐释。
  俄罗斯的思维是反理性主义的,但不是在无能力获得精确科学的意义上的反理性主义,也就是说,反理性主义不意味着俄罗斯思维不能接受精密科学或者不擅长精密科学。俄罗斯精神性格所特有的就是理性的冷静与清醒、逻辑上的清晰性。精密科学的代表者们在俄罗斯的出现并非偶然,比如18世纪知识渊博的科学家罗蒙诺索夫、非欧几里得几何学的创始人罗巴切夫斯基和化学元素周期表的制作者门捷列夫。精密科学的一个重要的心理条件,即清醒的头脑和缜密的逻辑正是俄罗斯精神所特有的。那么,俄语论文,俄罗斯哲学所说的反理性主义究竟是什么含义呢?
  俄罗斯哲学所说的反理性主义并不意味着俄罗斯精神反对把逻辑上的显像与逻辑上的相互关系当作真实的充分彻底的表现。俄罗斯哲学的反理性主义,是指拒绝仅仅通过一次逻辑上的自明性和逻辑上的相互联系而发现完全的和最终的真理。在这一意义上可以说,俄罗斯精神就是经验性的:对它而言,真理标准归根结底始终是经验。但是,俄罗斯的经验主义准则上不同于西方哲学的经验主义。关于西方哲学的经验主义而言,经验即感官显像:经验与感性知觉的材料相符,经验就是感觉器官认识的全部材料。在西方哲学的经验主义者看来,“了解、认出或者体验”某物意味着接触外在的、感觉器官所能认识的某物。然而,关于俄罗斯哲学的经验主义者而言,“了解、认出或者体验”某物意味着通过内在觉悟和通感而“投身”到某物当中,内在地领悟某物,并且包括该物在生活中的所有表现。在这种情况下,经验并不意味着对对象的外在认识,并不意味着通过感觉器官感知所获得的对客体的外部认识;而是意味着以人的精神去掌握该对象的完整现实性,去获得该对象真正完整的现实全貌。显而易见,这里谈的不是泛泛的经验,而是生动的经验。与这种生动的经验对立的是逻辑上的自明性,后者涉及到的只是真理的外在方面,而不能深入到真理的内核当中,并且后者总是与完满的和具体的真理不相符。所以,生动的经验是西方哲学完全不了解的、不知道的、独特的俄罗斯认识论的基础。
  俄哲学家在生动的经验概念之上构建俄罗斯的认识论。比如:首先是18世纪乌克兰著名的思想家格里高里・斯科沃罗达,他毕生都在证明真正的认识与生命在最高的解释中是相互吻合的。其次是斯拉夫主义者伊凡・基列耶夫斯基,他把“生动认识”这个特别的概念引入哲学中,并且把“生动认识”与在科学中占统治地位的、司空见惯的抽象认识对立起来。他认为“生动认识”是真正的、完满的认识的惟一基础。他要求把这种“生动认识”当作个人的整个世界观以及生活方式的根基,同时也当作社会制度的根基,在此根基上建立起自己的完整生活的理念。最后是索洛维约夫,他发展了独具特色的以信仰概念为基础的认识论,这里的信仰是指对存在的生动理解。索洛维约夫哲学中的信仰概念究竟是什么含义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还要从人的认识谈起。人的认识,从一方面看,包含着通过感觉对对象的感性知觉;从另一方面看,包含着在普遍的抽象概念和范畴的基础上对对象的理解。但是感觉的内容是主观的,这总是具体主体的感觉。普遍的概念和范畴具有假定的意义――问题在于感性经验总是偶然的和有限的,因此不可能得出具有逻辑必然性的概括和总结。然而认识带有必然性的特征,这总是对于独立于主体的对象的存在本身的认识。对存在本身的这种理解从何而来呢?如果排除了对存在本身的这种理解,无论是感觉,还是普遍概念和范畴是否就不具有认识的价值了呢?索洛维约夫的答案就是:应该有存在的内在证明、需要有内部的存在证据,否则的话,认识的事实便无法解释。索洛维约夫把对存在的内在证明称作信仰――并不是盲目的、无根据的假设意义上的,而是最初的和完全直接的、或者直觉的自明性意义上的――神秘地洞察存在本身。总之,存在着认识的特殊源泉,也就是对存在的直接知觉的信仰。正是这种对存在的直接知觉,或者信仰(或者直观),使人相信概念和感觉所针对的对象的实际存在。
  
  二、俄罗斯哲学对存在与思维之间的关系的独特理解
  
  俄罗斯哲学对经验概念有着独特的阐释。在俄罗斯哲学看来,生动的经验概念是认识真理的基础。与这个概念紧密相关的是俄罗斯哲学对存在与思维之间的关系的独特理解。
  关于西方哲学而言,首要的并非是存在,而是思维或者认识。也就是说,在西方哲学中,绝对意义的存在或者根本无法被认识;或者仅靠认识表现即通过意识体现出来。从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中可以看出,他是从我的思维的事实中逻辑地引申出对于我的存在的结论的,因此,我的思维的事实是原始的和原初的东西。这表现出了笛卡尔的生动感觉。他首先把自身当作个体的思维着的意识来看待,而剩下来的东西――其他事物的存在、世界的存在――只是通过该意识的材料而获得的。这表明,在西方哲学中,自我是一种个人的思维意识,而其他一切都只是该意识的对象或者通过该意识来感知。自我不认为自己根植于存在或者处于存在之中;自我认为自己的个人生活不是存在本身的体现,而是与存在相对的另一方。也就是说,自我认为自己与存在是分开的,俄语专业论文,只有通过间接的方式,即通过意识的认识才能接近存在。与此完全不同,关于俄罗斯哲学而言,真理之路是从“在”到“思”,也就是说,是从存在到思维。存在并非通过意识而存在,也并非作为意识的具体内容而存在,而是相反,意识是存在自身的显现。这意味着,存在自身是直接地在意识这里表现出来。在认识某物之前,必然首先存在。不是先“认识”到什么,完成认识行为,才能认清存在;而是相反,要想认识到什么,必须先存在。为了使人的认识得以可能,人应该现实地扎根于存在。因为生活――先于任何认识并且在任何认识之前,生活是“我”和存在之间的现实联系。与此同时,“思维”只是这两者之间在理念中的联系。在对作为认识基础的生动的经验概念的略论中,也就是在生动的经验相关于思维的原始性和原初性中,我们发现了与西方哲学的认识论主义有着本质区别的俄罗斯哲学的本体论主义。在俄罗斯哲学对存在与思维之间的关系的独特理解的基础之上,俄罗斯发展了科学而系统的认识理论,这种认识理论包含了与西方哲学不同的特殊思想。

  在俄罗斯哲学家洛斯基的认识理论中,意识没有被看作是自我封闭的领域,而是与此相反,意识被看作是展开的存在,从本质上来说,意识是认识主体与客观存在本身之间的关系。认知意识的本质正在于阐明它所渗透于其内的物质存在领域。比如,没有人问对于物体是如何进入到灯光里让灯光照亮自己的这种问题,这是没有意义的提问;同样也没有人问对于物体是如何进入到意识中让意识认识自己的这种问题,这也是毫无意义的提问。因为意识就是这束灯光,就是认识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关系。这个问题本身是由于对意识的常规的、但是不准确的自然主义的―唯物主义的理解而产生的,根据自然主义的―唯物主义的理解,意识在人的头脑里,因此不能与人的存在发生直接交往、也不可能接触到人类存在。但是,只要不把认识本身具有的理念的、超时间的和超空间的本质与外部环境及人的身体或者神经系统之间相互影响的自然条件混合起来,只要认清它们之间的主要异同,那么与意识如何获得存在本身的信息或者存在如何传导到意识中这一问题有关的一切困难就立刻消除了。
  对意识和存在的相互关系的独特理解,决定了俄罗斯哲学的特点。西方哲学的典型特点就是不把精神过程看作是与可感的―物质自然界不同的、并且与其对立的内在现实领域,而看作是自然界的某种附加的装饰品、自然界的一个部分,该部分服从于自然界的规律并且完全地进入到了世界的自然图景中。精神生活被想象成是在人的身体里面的某个地方的小世界――生物的及宇宙整体中微不足道的、派生性的衍生的一个部分。但是,俄罗斯哲学却走了另外一条路:它不是从外面、从具体感觉世界中的现象来探讨精神的东西,好像精神的东西向冷淡的、沉着的和不相干的观察者展现自身那样,而是完全从里面、从内部来探讨精神的东西――这时诸多精神现象出现在正在体验的“我”本身面前。在这种情况下,诸多精神现象构成了一个特殊的从内容的深度和丰富性而言是一望无际的和无垠的世界,该世界依靠自身的规律存在着,而这些规律在另外的物质的世界里是无意义的和不重要的,而在该世界里却显而易见地主宰着一切。这时,人是与自然界的一小部分根本不同的、大得多的存在。这是一个隐秘的世界,“其隐含的深度难以与其外在体现相联系,就像无尽的矿藏或无底深渊有一种难以觉察的向外的力量,将它们与地表上的光明的、它们所期盼的世界联在一起”[1]305。所以,在俄罗斯大诗人、大思想家丘特切夫的诗中,无尽的夜类似于无尽的心灵,意识的整个内容就像被海洋包围着的陆地那样被梦幻所环绕――被无垠的、无限辽阔的神秘存在领域所环绕。
  
  三、俄罗斯哲学对集体主义的独特关怀
  
  俄罗斯哲学对某种精神上的集体主义有着独特的关怀,或者说俄罗斯哲学对由霍米亚科夫首次提出来的“聚合性”概念所表达的东西有着美好的向往和憧憬。霍米亚科夫用“聚合性”这个概念来表示教会的第三个性质――“普世性”。这是因为在俄语中聚合性这个词的词根有两个含义:第一个含义是为解决某些问题而举行的代表会议;另外一个含义是教会的诸多神职人员在一起举行礼拜的教堂。这两个含义都有聚会的意思。根据霍米亚科夫的说法,教会的会议都具有聚合性,其本质是“自由的统一”。教会代表的是其全体成员,这些成员是统一的,而且这个统一没有任何强制性,是自由的统一。“聚合性”要求两个元素:自由与统一。霍米亚科夫认为天主教会的统一是没有自由的统一,新教教会的自由是没有统一的自由,只有东正教里存在着自由和统一的和谐。霍米亚科夫写道:“在信仰问题上没有学者和白丁、教士和俗人、男人和女人、君主和臣民、主人和仆人之间的区别,在哪里和什么时候需要,一切听凭上帝的裁夺,少年得到行为的指引,青年获得深奥的知识,无知的牧人驳斥主教的邪说,以便使一切都在活生生的信念即上帝精神的体现的自由统一中达到同一。这就是聚合性思想深处的教义。”[2]霍米亚科夫提出来的“聚合性”思想几乎被斯拉夫派所有成员所接受。宗教哲学家索洛维约夫也接受了这个观念,并且把这个观念从教会领域扩展到了整个宗教哲学领域,不过他拒绝使用“聚合性”的概念,因为在他看来,如果使用了这个概念就无法与斯拉夫主义者划清界限,他提出了肯定的万物统一的概念,而这个概念实质上就是“聚合性”概念的翻版。索洛维约夫写道:“我所说的真实的或者肯定的万物统一,是指其中的统一的实现并不是依靠所有的成员或者损害所有的成员,而是有益于所有的成员。虚假的或者否定的统一压制或者损伤构成它的诸多元素,因此这个统一本身实际上是空洞;真实的统一保护并且强化自己的诸多元素,作为存在的完满,这个统一在自己的所有这些元素中实现自身。”[3]另外,索洛维约夫形而上学中的索菲亚概念也受到了“聚合性”观念的作用,因为索菲亚概念意味着联结为多样性的统一整体,在统一整体中,差别性和独特性没有消失,而是和谐地组合起来并且保留下来。
  与西方哲学的比较可以更好地理解“聚合性”这个概念的内涵。纵览从笛卡尔开始的西方哲学文献,就可以知道,西方哲学的出发点是个体的“我”:“我”既是其他任何东西惟一的和根本的基础,也是一种拥有自治权的、自给自足的、并且在精神领域中能够充当具体实在的根本支柱。但是,俄罗斯哲学不同于西方哲学,俄罗斯哲学认为,不是“我”,而是“我们”形成了精神生活和精神存在的根本基础。“我们”表现为有机整体,这个有机整体内在地贯穿于每个部分并且完全存在于每个部分当中。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独特性和自由,而恰恰是由于“我”与有机整体的联系,“我”才获得了自己的独特性和自由。可以说,个别的“我”是从超个人的共同体――人类中汲取生命之汁。总之,在俄罗斯哲学中,“我们”不是外在的、只是后来才形成的无数个“我”的联合体,更不是“我”和“你”的联合体;而是他们原始的不可分割的统一体,“我”就是从这个统一体中产生并且因为有了这个统一体才有可能。可以用俄罗斯哲学家的作品中经常出现的一个比喻来说明这个问题:“我”类似于树上的一片叶子,表面上看这片叶子与其他诸多叶子之间没有关联或者只是偶尔与其他叶子有接触,但是从内部来看,这片叶子通过树枝与总的根系的连接而与所有其他叶子有关联,并且与它们一起拥有一个共同的生命。这种“聚合性”、“我们――世界观”、人类共同体的有机联合构成了俄罗斯哲学的根基。在这种情况下,教会没有被理解成用权威和强迫来留住信徒的组织,而被理解成所有信徒最初的、生动的、内在的精神联合体,被理解成――在他们所有人中间循环并流过他们的神的血液。
  在社会生活领域,这种有机世界观尽管看起来与社会―政治的集体主义相似,但是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关于社会―政治的集体主义而言,诸多个体是相互抵触的、相互排斥的原子。所以,在这样的集体主义当中,只能通过外在的国家的强制、通过人为地粘合诸多不可调和的元素来实现秩序和规范。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就丧失了主动的积极性,相应地整体的生命也随之僵化。“聚合性”的前提条件是真正的个人的心灵与超个人的联合体之间的内在和谐。从一方面看,“聚合性”包含了对“有机的、团体的、分级状态”的向往;从另一方面看,包括了自由的感觉和民主的自我管理的积极性。俄罗斯哲学能否促进社会达到与“聚合性”相符的状态――这个问题的解决属于具体的历史政策范畴。
  
  四、俄哲学对真理的独特诠释
  
  俄罗斯哲学力求把实际存在的领域与应该存在的领域联合起来,也就是说,把实然和应然统一起来。俄罗斯哲学从一开始就以根据“应然”来改变世界为目的,任何时候都没有以纯理论地认识“实然”为目标。也就是说,俄罗斯哲学从来都没有像西方哲学那样以认识世界为目的,而是历来都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世界、为世界和人类谋求幸福为目的。弗兰克的观点可以为笔者的这个归纳总结提供佐证,弗兰克认为,“俄罗斯哲学在很大程度上比西方哲学更是一种对于世界观的理论,其本质及主要目的从来不是从纯理论角度、公正无私地认知世界,而永远是从宗教情感上去阐释生活”[1]294。

  这种情况的出现与俄罗斯哲学对真理的独特诠释有关,对真理的独特诠释构成了俄罗斯哲学的特点。在俄罗斯哲学中,真理没有被理解成对世界的冷静的、缺乏热情的理论解释;而是被理解成真理―真实,这样的真理―真实应该成为个体和整个人类的真正生命的基础。这一真理不是纯粹的思想,不是对世界的纯粹理论描述;这是与生活的内在根源相吻合的真理,这是在真实的人或者人类的生活中表现出来的真理。在俄语里一个无法被转译的单词“правда”符合对真理的这种理解。单词“правда”既意味着“真理(истина)”,也意味着“道德上的和天生的权利”。以索洛维约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为代表的俄罗斯哲学总是在探析这样一种真理:该真理既能诠释生活,又能成为“真正的”、真实的生命的基础,从而使生活变得高尚并且获得拯救。
  生动的“真理―真实”概念使俄罗斯哲学从来都没有成为“纯粹的认识”,而永远成为了宗教上探究赎救的表达。蔑视纯粹的和无私的真理观危险性就在于此。但是,从另一方面看,这也激发了对哲学论断的最具体的、最深刻的形式的渴望。对伦理作个人主义的理解与俄罗斯意识是格格不入的:这里涉及到的永远都不是对个人赎救的探究,而是对整个人类生活和整个世界得以建立的基础的探究,通过该基础,人类和世界将得到拯救并且将焕然一新。对整体的渴望,追求包罗万象的总体,追求最高的终极价值是俄罗斯哲学固有的特点。西方哲学中的诸多个别领域和诸多价值的分散性和分裂性,关于俄罗斯哲学而言是不能容忍的。所有相对的东西――无论是道德、科学、艺术、还是法学、民族等等,它们本身关于俄罗斯哲学而言是没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当这些东西作为绝对真理和绝对赎救的表现形式或者表达方式的时候,这些东西就获得了价值――这就是俄罗斯哲学中的激进主义思想。激进主义思想的反面则是使俄罗斯精神生活处于患病状态的、众所周知的、俄罗斯的虚无主义。俄罗斯哲学不知道中庸之道:或者是一切,或者是无――这是它的格言。俄罗斯的虚无主义不会问自己道德的、法学的和国家的职责本身的法定力量最终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因为俄罗斯的虚无主义想不到自己与这些有关。难怪俄罗斯哲学家弗兰克这样认为,俄罗斯人要么拥有真正的“上帝的威严”,真正的宗教感、崇高感――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人有可能发现非常深刻、纯洁而神圣的真理;要么俄罗斯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虚无主义者,把一切都贬得一文不值,不相信任何东西,认为一切都是允许的,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人常常会做出一些残暴鄙俗的事情来。
  以上虽然指出了俄罗斯哲学的主要的特点,但是这并不等于说俄罗斯哲学与西方哲学之间完全对立。它们之间尽管有很大异同,但是同时也有相似之处。这是因为两种文化――西方文化和俄罗斯文化有共同的根源,它们归根结底都来源于古希腊罗马思想与基督教的融合,它们只是这一共同枝干的不同分支而已。
  
  参考文献:
  [1]谢・弗兰克.社会的精神基础[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
  [2]白晓红.俄国斯拉夫主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95.
  [3]Соловьев В С. Соч.:T.2[M].M.,1988:552.
  [责任编辑:安兆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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